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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记归档


不要有趣,要有用。

在一定程度上,有趣像是大家对于内倾的赞赏,有用则是对于外倾的赞赏。


昨天想到了一种对理性的有意思的解释方式。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语言,不会任何语言,那么我们该如何表达“我喜欢你”,如何表达“因为所以”?这样的话“我喜欢你”就融化成了一种感觉,而“因为所以”也融化为了一种直觉。
感觉和直觉都是我们无法直接描述的,但是我们的理性可以对他们进行总结,它们就变成了概念,变成了情感和思维。有了理性,一定会出现语言,有了语言,我们可以把这个概念拿去使用、分享。
我们读到“甜甜的”,感官上并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但是我们的确明白它想表达的大概是什么一种感受。
因为无法直接描述感觉,所以我们在各种文学作品中经常用到比喻和拟人的手法。这两种手法通过将人带入到一种场景,通过人的想象力,感受到感官的感受。
语言可以说是理性的映射。我们看到文字、听到语言,并不会带给我们任何感受,它们蕴含的只有概念。但是,概念的产生一定来源于相应的感觉和直觉,因此概念上一定会附着有感受。如果两个人对同一种感受的概括词语一致,那么当他们读到同一个词的时候,产生的感受也就类似。


或许当我们明白原始人是怎样适应这个世界的,我们就能明白人类文明改变了我们什么。复杂的情感,清晰的思维,强大的理性,这些给了我们种种规则和限制,但也让我们更加地有意志、自由地活着。我们不再慌乱彷徨地审视这个世界,因为我们一出生面对的就是一个融入人类文明的世界,我们看到的天空,是人类理解中的天空,我们感受到的生命,是人类眼中的生命。我们不再那么畏惧雷电,因为我们对它可以做出解释,无论答案是雷神的发怒,还是电子的传递,只要我们保持清醒,就不会慌乱到张皇而逃。
我们认识到与我们长相相似的生物能帮助自己,将他们称为同伴,把同伴带给我们的安全的感觉称作友情。同样的过程发生在亲情,爱情等等情感上,不过过程或许更加复杂。


没有语言,我们该如何思考?语言如果脱胎于理性,那没有语言之前的理性如何工作?语言又是如何代替这种原初的理性形式而成为理性的主要工作方式的?语言的诞生是理性的必然,还是说理性的诞生来.自于语言,亦或是两者同时产生?


人为什么会害怕未知的东西呢?
恐惧好像是一种比较本质的感觉。当一个人感受到恐惧时,它并没有立即觉察到令他恐惧的事物会对他造成伤害,他的恐惧直接的出现在他的心里。


从单细胞生物的行为上,或许我们能找到人类本能的起点。

恐惧到底是什么?本能、感觉还是情感?
在恐惧的时,人的确会有很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能抽去人所有的注意力,甚至使得意识淡薄,所以在强烈的恐惧之后人们会感到那段时间脑子一片空白。这种感觉我们把它称之为恐惧。
但有时候我们对恐惧的定义又有所不同,我们把处于上述感觉时行为失调的动物现象也称为恐惧。
对于一个单细胞生物来说,遇到“危险”的外界刺激时,它会本能地去避免、逃避,而在不断地进化中,这种本能一定会被保留下来。与此同时,动物和人类产生了强烈的意识,意识一定会对这种本能做出“解释”或者“感受”,这时候这种本能就变成了感觉,而原本就有的行为,经过进化路线上各种心理建构的修饰,变成了恐惧时动物的行为。
所以说,动物恐惧和植物受伤分泌汁液是类似的行为,但是由于动物有意识,意识会向这种行为赋予意义。

另外,理性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压制本能的恐惧,但是有时候突然的惊吓也会吓倒一个壮汉,这是因为这时候理性还来不及工作,本能已经席卷了意识。


当一个动物站在山脚下看到山顶有一颗球状的大石块,它会立马意识到,石块会滚落下来,这是直觉告诉它的,无需任何思维的参与;当石块砸到它的身上,它会感受到疼痛,这是感觉告诉它的;所以他现在需要尽快离开山脚下,这个决定是因为求生的本能。整个过程直觉、感觉、本能都在参与,直觉和感觉给了它知觉,而本能给了它行动的方向。


我在想什么呢?


情感对于人类社会的意义之一或许在于:只由思维和直觉联系起来的世界,具体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不会紧密,人与人之间保持的是一种无法被固化的关系,而这种关系是很难保持一种有效率的合作方式的;相应的,情感可以让个体联系的更为紧密,集体也就更加稳定和有效率。

日本动漫中经常出现的“羁绊”大致也是这个意思。
但是,由于各种技术能力的飞速发展,现在的整个世界都被联系起来了,人类的合作不再困难,金钱产生的前进力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情感关系,那是不是对于未来的人类,情感联系就不再需要了?或者说,以金钱为主导的人类关系已经成为必然,它会不断蚕食着现有的社会组织方式。情感或许不会消失,但它的地位不再像以前一样了。


现在我很喜欢一个人在学校里面漫无目的的转悠,走路觉得太累,所以就骑着小蓝车。说实话还挺感谢小蓝车的,还有之前的小红车,累的时候骑上感到很悠闲啊。
每次瞎转的时候,总能看到或许和我一样的人。他们也一个人,呆在角落,或者慢悠悠骑着车子。大家都很伤心吧,也都很孤单吧。能找到一个愿意听、乐于听、能听到自己想法的,并且自己也很愿意向其诉说的人,真的不容易呢。没办法啊,每个人都不一样,互相了解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互相感受呢。
意识的存在就注定了它的孤独。
仔细想一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懂你的想法,没有人听得到你的心声,也不会有一个和你相似到能和你感同身受的人,还真是挺可怕。你也不会真正感受到别人的感受,不会完全理解别人的心,有时候连了解的起始都做不到。这个世界从来只有你。
但是大家也都在努力啊。


一般我们在思考意义时,其实是在思考某种因果关系或某种存在对于另一种因果关系的意义,这种意义本身也是一种因果关系。比如,局部的变化对于整体变化的意义,一方面的变化对于另一方面的变化等等。但是在讨论主客体的关系的时候,我们找不到另一个可以体现出它意义的事物,我们不能说意识的存在对于某个东西有何意义,因为这时候已经不再是因果关系能够起作用的地方,理性在这里已经失效。

还是没有说清楚。
意义有关的问题本质上是属于理性范畴的,但是理性本就存在于主客体对立之后,只有主体参与客体、观察客体的时候,理性才会存在,所以对主客体存在本身来说,毫无意义可言。


可能一开始每个人的勇敢都是一样的。有的人勇敢地改变外界,因为他们无法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另一些人勇敢地面对和改变自己的内心,正是因为他们无法勇敢地改变世界。
这也正是内倾和外倾的不同。在感受到内心与世界矛盾的时候,意识向哪个方向前行。


当我的意识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感受到了世界,感受到了内心,我开始笨拙地陷入其中,在其中寻找着愉悦,寻找着痛苦,寻找着边界,寻找着更大的世界,寻找着更细腻的世界。但是啊,不论怎么做,始终只有我一个人啊,没人见我所见,没人闻我所闻,没人知我所感,也永远不会有人能做到。整个宇宙只有世界与我。
如果不能思考存在的意义,那存在到底是什么?我该如何描述心中的疑问?


理性的思维情感与非理性的直觉感觉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理性一定具有自省的性质,它必然可以将自我当做对象来思考,而相对的,感觉与直觉作为知觉只能以自我作为起点来感受。


意识在尝试改变的时候,就是意志出现的时候。对动物来说,身体就是它的意志的体现,是意志的表象。每个意识发出的动作背后,都是意志在工作。
我向来对让机器按照自己的想法运行这种事情感到很陶醉,或许就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意志得到了延伸,机器变成了类似我的身体的东西,它可以按照我的意志行动。
意志的扩张会让意识感到强大。
从这个角度来说,喜好锻炼的身体崇拜者,和喜欢控制人群的领导者感受到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在强化意志,或者说强化意志的表象,这可以让意识感受到另一种形式的存在感,而不同于纯粹感觉与直觉的感受性的存在感。


或许意识的存在感分为两方面,一种是感受性的存在,一种是意志性的存在,这两者是意识功能的方向区分的结果,前者来源于意识的感受性功能,后者来源于意识的意志性功能,前者从客体获取知识,后者尝试改变客体。
所以在生活中一个人的愉悦总的来说分为两种,一种是感受性的愉悦,另一种常见但不常被意识到的就是意志的扩张带来的愉悦。前者比较常见,体现为感觉和直觉,这两者作为意识的两种基本的知觉。同时,后者常见与各种行动之中:当一个人尝试尽可能地控制身体肌肉时,当一个人尝试用领导力控制群体时,当一个人尝试控制机器完成任务时,他们想要感受到的就是意志的扩张,那些被控制的事物变成了类似身体的东西,它们可以按照主体的意志产生动作,就像是人的四肢所做的那样。


完成期待不可能,放弃也太难做到,这种纠结的形式或许是所有执念的表现形式


意识是瞬时的,只有记忆可以让它在时间和空间上连续,只有记忆才可以让认知和意志连续起来,让它们富有意义。


在意识的功能中,情感功能有很明显的粘性,只有情感才能让意识与世界联系起来。在情感面前,意识很容易陷入其中,很容易失控,它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让人无法抗拒地为它痛苦或是愉悦。
因为它的难以抗拒,所以很容易带给意识深度的痛苦与束缚,但也正因为此,它也能让人类的集体得以联系。


什么才是精神的自由?
自由到了极致就成了放纵,那反而是一种野蛮、不自由的状态;
当一个人去做一件事的时候,这时候他的动机一定来源于心中的某种想法。问题是,如果对这个想法追根溯源,这个想法的确立一定来源于某种外物,而不可能是意识主动产生的。那我们能说这个动作、这个动机、这个想法是自由的体现吗?
意识一定是根据已有的环境和知识,做出下一步的决定和动作。这个已有的环境与知识,既可以说是意志的产生者,也同时作为意识意志的限制者:它的确产生了某个确定的想法,但它也将想法限制到了这一种可能性上。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自由或许本就不存在,因为我们人类的意志需要用足够的限制作为基础才能达到。
换句话说,我们不可能奢求有一种心理能够达到想要想什么就可以想什么的程度,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命题。相应的,也就不可能达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状态。这一点是由意志的诞生条件决定的:只有通过已存在的外部的约束,意志才能够确定下来,形成称为“动机”的解释。
在这里可以用比喻的手法做一下解释。想象我们的意志作为一种能量向各种可能性延伸,就像是在高山顶上有一个水池向外流水。如果这座山完全光滑和对称,水流下的时候不会有半点阻塞,也不会向某个方向流动,而是会覆盖整座山头。这样的状态下,水流向了所有的地方,但是由于它没有做出任何选择,像这样的意志没有确定任何可能性,意志仍然没有表现出来。如果山上有着坑坑洼洼、高低起伏,有着花草树木,那么水流的方向就变得确定起来,相应的,意志也就确定了下来。这是“自由来源于限制”的很好的诠释。

但另一方面,或许的确存在着某种狭义上的、相对的自由


永远都不应该因为天生的东西而感到优越感,天赋、地位,真正吸引人的,是那些意识范围内能控制的东西。


我现在对于叔本华所说的“意志通过对石头下落的认知来表现自己”有了些许理解。当我们纯粹用意识的感知功能接触客体的时候,我们只能接触到表象,石头落下也只是石头落下,只有这个表面的现象,但我们不能忽略的是人类认知中的“下落的力量”这个概念,这个概念来源于思维中的抽象功能,而这种抽象功能在其实是意志的表现,意志通过这种认知来表现自己。这样的话,所有的力量都成为了意志的表现。

抽象是否是意志的表现?意识的感知功能包括感觉与知觉,而因为意志功能的存在,所以意志对二者进行提升得到了情感和思维。
这只是猜想,对叔本华所说的意志了解还不是很透彻。


当一个人调侃某物时,他的态度可能并非褒义,也非贬义,也非中性,他所做的并非评价,而只是为了满足某种玩乐的冲动。


大概没有东西是无聊的。一个人觉得某物无聊,相当于认为此物对其没有意义,而根据之前的讨论,意义只有在某种特定的因果之下才有可能。也就是说,主体觉得某物无聊,只不过是因为此物的表现对于该主体的心灵没有意义,或者意义不大。但是谁都无法保证,该物对于另一种心理因果也同样没有意义,完全有可能存在另一个心灵,它对这个事物可以倾注所有的价值。


人类之所以可以思考过去和未来,关键在于人的心理中的自省性质。通过自省,人可以将自己作为一个客体来处理,这或许是所有抽象的必要起点,有了这一点作为基础,意识就可以将整个世界抽象出来,这时候理性就同时出现了。这样,一个人就可以在自己的心灵中畅想过去和未来,想象过去和未来的自己与他人。同时,在想象形成一个世界的同时,人也可以将自己的意识沉入这个世界,从中得到创造性的感觉与直觉,甚至于得到创造性的情感与思维。


没有心痛的悲伤,它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原始的、纯粹的、自发而生的悲伤,就像有些曲子表现的那样。
这种悲伤的存在符合我之前假设的“所有的感受都本源的存在于内心之中,自出生起就已经存在”,我们大概只是在之后的一生之中不断地感受、寻回这些东西。


对他人的否定是好斗的本能的一部分。当我们看到平时光鲜亮丽的他人变得有了缺陷时,会本能的想要在已经倒地的他人身上再踹上两脚,以释放平时他们光鲜亮丽对自身造成的压抑,所以从本质上来说,这也是好斗的一种体现,我们很难正视别人的优秀,我们想要与他人斗争以显示自身的强大。
这是本能,但对于一个理性的内心来说,这是缺陷。既然无意识有了缺陷,我们就需要对其进行克制。我们无法阻止它们的生成,但需要确保它们不会溢出我们的内心。


当一个人以人类整体为起点思考星空时,他就能感受到作为人类文明的意识。我们生存在大地上,一边在大地耕耘,一边有着更大的天空吸引又抗拒着我们。我们在这深邃的星空中是如此的孤独,就像一个沦落无尽沙漠的人,无论向哪个方向走都是无尽的疑惑。对星空的追求就是我们人类对于外界的全部期望。既然向外走太难,我们便走向内心,我们从内部发掘自己的潜能,我们发展自己的文明形式,我们尝试了解世界,这一切都在为我们探索更深的宇宙提供能力。一旦我们有了足够的力量,我们的意志能达到更广阔的地方,我们便会开始向星空进发,正像是一个人内倾结束而外倾开始。
我们中的个体被情感的丝线紧紧相连了,这是我们共同意识的产生起点。我们的个体以情感进行外倾的程度越高,我们整体内倾的程度也就越高。

在因为想象而获得了大量的感觉与直觉时,我就很难理性地将它们描述出来,我需要同时做到产生想象、产生感受、描述感受,而在一般的现实中,前两者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当全人类注视星空之时,每个人心中充满着热情与崇拜,这就类似于一个人站在漫无一物的广袤沙漠中向着远方、星空遥望,全身细胞所发出的朝圣的声音。


如何创造意识?
这个问题是有解的吗?由于主客体的对立,我们根本不可能从客体的角度理解意识,我们只能对其进行观察,而只是观察的话,怎么可能真正创造出来意识?我们需要一些更为本质的东西。
我们怎么理解意识的存在?对于每个人自己来说,他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存在,因为他在感受、改变世界,但对于他人而言,如果不是人类之间的相似性,如果不是人类的同理心,他人又怎会理解你的意识。同样的,他人在你的眼中,也只能是客体,只是由于相似性与同理心,你才认为他们是有意识的,可是这也只不过是一种理性的判断罢了。想象一下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动物的情形,你就能够理解我所说的是什么了。
我们的存在感是怎么产生的?按照我之前所说,意识的存在感在于它的感知性与意志性,这两者与意识本身是什么关系?意识并非在这两者之后,也并非在其之前,因为我们无法理解没有意识的感知与意志,也同样无法理解没有了感知与意志的意识。那两者就是同时发生的了。


如何能够证明类似如下的断言是正确的:石头是有意识的,人类是有意识的,水流是有意识的。


既然我们能够承认“我们认识中的天空与大地,只是眼睛看到的天空和手掌触摸到的大地”,那就可以承认“我们认识到的力量与能量,只是我们的意志看到的关系”。


烦躁可能也是一种本能,是多次遇到不顺心的事,而且事情还没有大到能产生剧烈痛苦的时候,产生的一种情绪。一个人要做到遇到任何事情都不烦躁,要么对任何事情都无所期待,要么主动用理智压抑烦躁的本能。
烦躁、焦虑、痛苦,是不顺心逐渐增大的过程。


春天是残忍的季节,它让属于冬天的景象不复存在,却毫不在意,甚至让人们歌颂它而忘掉冬天。


集体化与幸福感似乎永远都是一对矛盾的事物。每个人都无不渴望沉入灵魂,玩自己喜欢的,与喜欢的人在一起,独自生活在没有人的地方,这时候便是现代人渴望的幸福吧。可是,人类社会又像黑洞一样,紧紧将我们吸引在一起,我们不得不每天应付无数的信息,处理与很多人的关系,我们生活在社会中,这种现象就无法避免。我们感到慌乱,感到焦虑,感到忙碌,感到不适,感到痛苦。
我觉得就幸福本身而言并不难,每个人只要认真就可以做到。但社会又在某种意义上阻止着这种认真,我们很难轻易的传达心意,很难轻易的表达不满,很难轻易的做到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社会告诉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梦想,有奉献精神,每个人都应该参与进世界之中。我们不能自私,不能是那个最独特的人,因为这样集体就无法维持了。


意识最大的特征是屈从。意识自身不会产生任何意志可能性,只有在主体参与进客体,对客体产生价值的判断时,它的意志才会在时间空间上确定下来,而这时候的主体一定是屈从于这个客体的。这一点在我之前关于自由意志的思考中也可以看到。对于意识来说,它的认知是纯粹的,对它来说,痛苦与快乐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它们都只是知觉,而当意识对身体之类的产生价值时,意识就会因为快乐而选择靠近,因为痛苦而选择远离。
作为一个人的意识,我们每个人屈从于什么呢?在《灵魂世界与外部世界》中我有过描述。我们作为人的身体带给了我们灵魂,而外部的人类社会也带给了我们另一个世界。我们正是屈从于这两者。
虽说是屈从,但这里这个词语并没有丝毫贬义,所以跟从之类的或许更为合适一些。
我们的灵魂大概是什么样?在它的底层,是由各种作为哺乳动物的本能,求生、斗争、性欲、食欲等等,这些是这具身体直接带给我们的东西。另外,我们要明白,人类的身体与大猩猩的身体差的并非只有智力的差距。从出生时,每个人心中都已经存有作为人类的所有“基本知识”,我们的感情并非是完全后天习得的,这些东西通过遗传已经深入了我们的身体。但这一点虽然我深信不疑,却很难找到事物去佐证。我想,艺术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寻找藏在人类灵魂之中的各种意象,引起人的共鸣。我们为什么怕黑?并非是因为看不到任何东西而恐惧,因为即使知道是没有危险的黑夜,我们仍然会感到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怕黑是因为在还是原始人的时候,我们的祖先经常会在黑夜遭到杀害、遇到危险,而这些东西因为遗传中的某种选择功能而留了下来,我们每个人也就能感到我们祖先的那种恐惧。同样的,我们对亲情、爱情、友情的感受,也大概是这具身体留给我们的,而我们后天做的,大多数情况都是重新拾起这些感受。很明显,人类已经在努力将外部世界与灵魂世界进行统一了,在婴儿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就已经于这个世界联系在一起了,而并非完全沉入需要后天的教育。没有一个人会去教导一个几岁的孩子要去想念自己的父母。
屈从并非否认意识的能动性,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我们或许有一种思维定势,认为屈从一定是压抑,一定是限制,但在这里明显不只是这样。在之前的关于自由意志的思考那里,我已经提到了,意识的这种屈从,带来的不只是限制,还有同样多的力量,我们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不因为任何原因而做出一件事情,我们的意志只有在意识屈从于客体、对客体产生价值判断之后才可能确定下来,这种判断有多么固执与强烈,意志带来的力量就有多么强大。


漆黑的晚上,又下起了蒙蒙雨,又冰又刺的那种。
现在的我,心中留下的是一种没有痛楚、缓慢又连续的伤心,我甚至不清楚我为什么伤心,但的确累到连说话都费劲。


思考是意志的体现,因为我们不满足于感知,我们想对其作出解释,这时意志就体现为思考。


时常会感到一阵恍惚,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好不真实,好像是另一个人的记忆添加到了我的脑袋,我明白那些记忆的喜悦与伤心,却不能真切地体会到,觉得自己是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种全新的感觉。
这种恍惚大概就是人格之间的切换造成的吧。


在人的心理中,恐怕是没有真正的虚假的,有的只是可怜的执念罢了。
所以,在不理解为何的情况下,一定不要肆意评论,承认每种存在是我们最起码,也是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即使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即使没有了任何期待,也还是要前进吗?该怎么做到呢?
现在的我期待着什么呢?我不知道,有些东西想不明白,每天的喜悦,伤心,焦虑,不安,都是为了什么呢?
想一想现在的我还真是差劲,没有对灵魂的狂热,也没有对社会的信奉,所有的一切我都只想逃离。可是我该用何种理由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是单纯的鼓起勇气好像并没有用啊。
我大概什么都坚持不下来,从我心中的某种角度来看,其实我也并不觉得坚持有什么比方式放弃好的地方。可我也知道,这样很懦弱,可是懦弱又怎么了呀?
毕竟我什么都不期待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就是感到很烦恼,想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好想有个地方,满天繁星,温暖又凉爽,没有人会期待我做什么,我能随时随地睡觉,不睡觉也行,我还能飞起来,我能去任何想去的地方,黑夜中即使看不清,也可以无所顾虑的向前,想走就走了,能抛弃掉自己的身体就更好了,有喜欢的人陪着也再好不过了,她要是也喜欢就更好了。可是没有了身体,知觉也没了呀,这好像不行,我还得靠它们指引着我选择方向呢。


最近时常会感到自己有点奇怪,现在的状态很神经质,还有点分裂。
一边冷静地分析着不应该对任何事物枉自评论,一边又本能地用自己的想法给别的人和物贴标签,等到意识到之后就感到悔恨,觉得自己很差劲。


昏黄的路灯褪去了整个世界的颜色,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死灰色,我的大脑也是一样,宛如末日一般。


怎样才能克服恐惧?
恐惧是本能,这种感觉应该无法避免,但是,当你的理性预测到如果不勇敢就会有更令你恐惧的事情发生,之前的恐惧就不会太多地影响到你的行为。
或许有时候可以理解成,理性的灵魂在理念世界中的恐惧,要大于身体,也就是感知性的灵魂,在物理世界中的恐惧,这时候,你的意志的朝向就决定了你是否能够克服恐惧。


为什么大多数时候想象无法带来准确的感觉,也就是说,当想象的场景真正发生的时候,很难与想象中的感觉相似。大概是因为,我们的想象其实是以理性为起点的,也就是说,感性发生在理性之后,而真实的情况是理性在感性之后进行解释,这就导致了想象中的感性不足,感觉与直觉都不准确。
但是做梦不是想象,做梦的时候,理性是在感性之后工作的,或者简单的说,你不能准确地明白自己是在做梦,这时候的梦境与现实的差别只在于能否持续。
或者也可以说,理性与感性的先后顺序决定了现实与想象的不同,以理性为主导的世界必然感性不足。


时常感到我们的世界缺乏灵性,在文明的千万年的时光中,作为人类的灵魂不断被理性冲刷着。每个人都会陷入与情感或者思维的纠缠中,但甚至都不太会有人去想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做为人类而活,没人会愿意作为一个纯粹的生命而活,在人类世界与人类的身体中,那样的确太难了。
我们的确建立了一条大路,行路的人即使愚昧,也不至于迷失。但这条道路也的确使我们丧失了很多作为生命的敏感。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高度理性化的文明也挺好的,在其中的个体都会很幸福啊,大家一起努力,而且刚好文明自身也提供了足够的生命的意义,大家有了信念,有了认真,都坚强地活着。

其实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和能力去评价一个文明的形式,就像意识的存在本就无意义可言,文明也是一样。我想,即使是未来,人类文明也不应该去评判以前任何阶段的文明形式,存在就可以了。
在时间的长河中,每种存在都有着完全的自解释性,对它自身而言,存在就已经足够了。
并非我们想“给岁月以文明”,这是必然,我们或许永远无法给自己的文明赋予意义。即使有更大的文明世界,足够囊括我们,但那也只是在另一个因果逻辑中的意义了,与我们又有何干呢。


今天是国庆,举国欢庆。我们在庆祝什么?大概就是关于集体、传承、力量、守护。如果不考虑唯一主体的影响,只从集体的角度来看,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无法单独生存,人类太弱小了,所以我们有了集体。从小队,到部落,到民族,到国家,每个层级都用情感的理性让个体紧紧联系,人类越来越强大。我们用情感连结彼此,这是人类集体的形成方式。我们庆祝的大概就是我们的成长,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当然不必庆祝。
米兰昆拉德将文明看作无意义的,所以发出庆祝无意义的感叹。但我需要记住的是,文明是一种存在,它无需意义。每个人只要稍微在集体中感受一下,就能感受到我们作为一个整体意识的事实。
存在无意义,也并不需要意义。
对无意义的解释大概就是分成悲观的和乐观的两种。

再说说军人。以前总觉得作为军人全身都是枷锁,现在不这样想了。
当一个军人,一是获得了一种信仰,它通过限制给人以力量,另一点就是它扩大了人的身体意志。
说一下第二点。每个人都被身体带来的本能或多或少地驱动着,我们的理性很难彻底摆脱他们。而军人的训练过程可以看成对身体意志进行统一的练习,这个过程将被无意识把握的身体控制权拿到意识层面来,除此之外并与其他,也并没有限制任何东西,相反,这种训练给了人更多的可能性。
作为军人被束缚的成分只有第一点,但就像之前的描述一样,这种束缚带来的是力量。

另外,从世界实存的角度来看,人类真的挺伟大的。我们背后空无一物,面向虚空,向着浩瀚进发。在情感的联系中,个体找到了意义、方向、力量。emmm,不知道怎么描述那样的宏伟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刘慈欣的小说中经常能够感受到,有时候看的差点感动到哭。
或许这种感受是意志的极大扩张时才能感受到的。


意识的拥有感只能来自于客体。
之前看过一个实验。对于一个刚出生的小孩来说,意识尚不清晰,主客体仍处于混沌。对他来说,他不会主动去寻找丢失的东西,因为在他心中仍未有失去的感受。等到小孩大一点,他就会主动寻找消失了的喜爱的玩具,会主动寻找父母。
而我们的身体,由于意志在身体上的作用,我们几乎将身体当做意识的一部分,因为它几乎永远不会丢失,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从来无法在它之中找到拥有感。但如果你看到有的人失去了胳膊,失去了腿,这时候你就会去想,如果我失去了四肢会怎么样,这样子想的时候,你就将身体当做外物了,身体成为了客体,你也就能够感受到因为身体存在而带来的的拥有感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经常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因为他们不认为那样东西是外物,意志将它们当做与身体类似的东西,一种固有的、不会失去的东西。只有在你认为它会失去时,才会出现拥有感和珍惜。
荣格在一篇文章里面曾提到,有一个原始人,因为很烦躁而一把捏死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却又非常的伤心。这就是因为在原始人的心中,他把自己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一部分,当做主体的一部分。


时间要是像翻日历那样的简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日子从指尖划过,感受到的只有恍惚与荒芜。想一想2050年,可真是陌生,光是这个数字都无法想象啊。我还能活多久呢,按六十岁为标准,一生的三分之一都过去了啊。可我又为什么活呢。这个世界没了我不也一样吗,爸妈会生另外一个孩子陪他们,认识我的人们,我对他们应该也无关紧要,也会有另一个人填充我的位置。这个人也是我吗?时间呐。
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做个局外人,就像《局外人》那样,慢悠悠地向前走,该是很惬意吧。


理性会带给人勇敢。
在直觉与思维领域,有人喜欢复杂点的东西,有人却对这些东西难以忍受。或者说喜欢复杂的人能够驾驭得了理念的复杂,而另一部分人却对其无法忍受。这两种人,前者属于思维型,后者属于直觉型。思维型的人有足够的勇敢去面对自己接受到的复杂,而直觉型的人即使接受也是为了更好地避免,通过对复杂的抽象而得以避免。从这个角度也能看出直觉型的人更适合创造新的事物,而思维型的人有能力让已有的事物更为稳固与彻底。
感觉与情感领域也大概如此。


人类可真是奇怪,明明大猩猩有着浓密的体毛,一年四季都不会感到寒冷,却非要在进化过程中褪去这些,转而将自己的温暖依托于外物,衣服、房屋、怀抱。
或许这种结果的原因是这样的。在远古人类群体中,体毛较少的人自身难以抵御寒冷,所以他们必须抱团取暖,而这样就导致了他们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在更大的危险来临时,群体的力量能更好地帮助他们度过危险。
令人感到温暖的情感可能就来自于无意识中的这些“原始温暖”的成分。


人呐,大概都需要有一件事情去让自己幸福地辛苦着。这就是人的期待,人的情感,人与人的羁绊,人与人之间最坚强的联系。


希望每个人都能够接受他内心所有的感受与想法,无论它是否邪恶。我们的心理难以受我们控制,但理性带来的行为则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看着匆匆忙忙的人流,总会有一瞬间感到这世界的荒凉,大家都在追随什么呢?这世界难道就这么平凡吗?一眼望穿。
上帝抛弃我们,却又要给暗淡的月照亮世界,让我们无尽又无情地繁衍。


是呀,虽然看起来每个人都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每个人对周围的人做出假设,对自己做出假设,以此构建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谁又能看清呢?意识的存在就是这样啊。不过我们有人类文明作为一种统一世界的工具,他让每个人感知到的世界尽可能地相似,每个人遵循着同一种道德,也便拥有了对世界的同一种判断,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别人在想什么,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就产生了。


在个体因为孤独、失望、遗憾等等情绪痛苦到抓狂时,集体的的确确能让人暂时性地忘掉这些灵魂中的痛苦,否则的话,个体真的有可能被这些痛苦摧毁,这或许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伙伴”的概念之于人类的意义吧。
但是,除非个体自此以后完全投入集体的怀抱中,并因为集体的安慰而对集体产生态度上的倾向,否则安慰也只能是安慰,不可能变成疏导,把伤口包扎掩盖起来的同时,也必须让它慢慢恢复,这样伤口才能成为强壮的皮肤。


主客体的对立带给我们的,或许是世界最大的孤独。它告诉我们的事实是,永远不会有另外一个意识能够完全地体会你的感受,人们甚至只有通过理性才能做到些许互相理解,但那和真正的体会全然不同。
究竟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可以让两颗心灵做到真正的融合,互相感知,互相体会。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性,又好像违反了主客体绝对对立的原理了。
我们或许又能找到欲望的释放带给我们的另一个启示了。两个意识的意志如果完全一致,他们的欲望完全一致,完全向着同一个方向进发,那对于这两者的其中之一来说,这种状态就已经到达了在客体范围内所能够达到的最大程度的理解,同时这种方式并没有违背主客体的性质。而在我们人类生活中,最容易达到这种欲望同一的状态的便是性欲的表达,所以在性欲的完美释放中,两者才能够达到最大的统一,达到最大程度的融合,这对于意识来说,是从未有过的感受,意识不再孤独,它好像能够被对方真正的体会,这时候意识必定处于极度愉悦的状态,这或许也正是性欲如此难以处理的原因所在了,它的存在本身就接近完美了。

以前的手记摘录

当所有人都在发出同一种声音时,你尤其应该警惕。

当集体拥有同一个想法、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进时,对于个人是最危险的时候——很容易陷入到“集体的狂欢”之中。处于这种状态的人,无论平时头脑有多么清晰,此时也会沦为感觉的奴隶。
总之,就像我提到的那样,尽可能地不为任何外物着迷,让自己始终保持清醒。
目前的我应该还做不到,至少情感的甜蜜或是痛苦就已经让我难以自拔了,所以我先试着在思维可处理的时候保持自己的理性。


如果你平常做的只是和别人一样的事,只能泯然众人;当你觉得自己与周遭的世界格格不入时,才是鹤立鸡群。

不知道来自哪里了。其实这里的两种状态反映了两种不同的心理,一种外倾,另一种内倾。外倾的人以外部的要求来约束自己,所以必然泯然与众,他们常常会感到迷茫,迷失自我,这时候他们就可能会去寻找自己的内心了;而内倾的人常常为自己的想法与外界要求冲突而烦恼,因为他们很重视或者说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感受和想法,所以对外在要求有时候必须舍弃,这就会导致“与周遭的世界格格不入”,这种感受又会让内倾的人尝试外倾。
大多数人就会在这两者之间不断地徘徊,这两种态度的分裂与我之前写的《灵魂世界与外部世界》中描述的两个世界其实是统一的。
另外,这种补偿的现象,在荣格心理学中很常见,被荣格称为“无意识的补偿”,具体来说就是在两种对立的心理态度之间,如果意识选择了一种,并对另一种忽视或者产生负面的价值,那么这另一种态度就会时常从无意识中浮现出来,来补偿目前的态度。
“如果客体纯粹被思考或纯粹被感觉时,我们似乎只能部分地理解它。单一的(“类型化的”)态度会使心理适应出现缺陷,假如任由这种缺陷在生命的历程中不断地累积,那么,最终必将导致适应的紊乱,并使主体不得不趋向于补偿作用。但是,想要获得补偿就必须消除(牺牲)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片面态度。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使能量暂时聚积,之后就会流向过去不曾被有意识地使用但早就无意识地存在的一些渠道中去。”


人类克服疾病的第一步,就是以细菌说淘汰了恶魔说和体液说,正是这一步,带给了人类希望,粉碎了所有奇迹式的冀望。

粉碎希冀的同时,带来的是真正的希望。


需要将语言和文字二者分开,它们是近乎完全不同的事物。
语言的出现极大的增强了个体之间的交流能力,虚构的秩序有了生存的土壤,合作效率从而得到极大提高;文字的出现则使得虚构的秩序在逐渐变得复杂的情况下,仍然有机会代代相传。
语言在文明的空间上影响了文明的发展能力,文字则在时间上影响了文明的传承能力。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文明的传承延续和保持的是个体心中的象征,象征可以用来引导每个人心中的心理能。文明的发展一大部分等同于这些象征的发展,象征不断地被建立和修正,相应的,文明的道路也不断地铺设和修正。先辈们的不懈努力,才建立了如今这条文明的道路,“行路的人虽愚昧,却不至迷失”。


得最胜之地,方可宏最胜之道。
建非常之事,必须待非常之人。
宗匠出,则本立道生。
哲人亡,则法残教弛。
虽否极泰来,属于天运。
而革故鼎新,实赖人为。
——印光大师《法雨寺万年簿序》


“如果‘顿悟’不置于‘渐悟’中,顿悟之后恐有顿迷来。”
木心《素履之往》


有的东西值得去回忆,但可能没那么必要去怀念,为它的消逝感到伤感。事物总在发展,永恒的只有变化,要尝试去接受这些改变。我们能孤独又坚强地活在当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些事情就让它那样吧。
物件是这样,感情也是。


三观的建立像是自己跳进了一个笼子里:以自己的思考方式,自己对世界的理解去思考问题,不知不觉间,不可避免的就会受到各种思想上跳不出去的禁锢。
但是想要去思考世界,又必须站在一个角度上,必须去接受一种观点,并用它去判断和思考。
所以不能始终认为某些观点、想法是对的,发现问题就要去改变,不轻信任何思想上的灌输,保持自己的独立。


生命不是宇宙演化的方向,一切都只是偶然;文明也不是自然演化的方向,偶然而已。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是我吗?这幅身体好像从来都是给别人用的,对我自己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用。不论我长成什么样,好看或者丑陋,对我来说没有差别。
这具身体不像是“我”的一部分,倒像是“我”的牢笼。呆在这里面,意识就会受到他人的影响。


任何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时代,就像春天的七叶树:有的七叶树初春就很茂盛,而同时有的七叶树还在干枯,但他们迟早都会那样茂盛。
无论大器晚成,还是少年成名,不过是自己的气运罢了。

是啊,每个人都在不断努力的往前走啊。每个人都应该得到自己认为的最好的东西,可是这真的太难了。


分析一个问题,总是需要有个立场或者在某个角度上,但一旦站了队,就很难摆脱出来客观的看待问题。这就像是个锁链一样,束缚着思维与意识;但有时它又像一个工具,可以让人更容易的看待问题。

还是上面提到的,不能迷恋于任何外物,没有外物是全面的,它一定有所欠缺,为它完全迷恋就是称赞它的缺陷,这是不可行的。
保持清醒。


无法实现才能保持希冀,保持距离才能维护完美。


对知识叩首敬仰,也要随时准备拔剑刺破它的虚假。

这是看到学校大门口的一个雕像想到的。这个雕像很大,是个石像,一个只有半截身体露出地面的人,向着前方叩首,双手捧着一把长剑。关键在于他的手型:左手恭敬地把剑身摊在其上,尝试向前递出;而右手却是紧握剑柄,做出拔剑状。
所以有了上面这句话。


升起的烟花,该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
令我感动的一点是,男主即使知道是假的世界,也宁愿和女主在一起。这世间恐怕只有爱情可以令人留恋到如此地步了吧。如果想让一个人迷失,最简单的就是给他Ta一段爱情吧。即使没有那么轰轰烈烈,看到另一方时心中的甜蜜也足以令人动心。


国家在群体行为上的表现
国家虽然是一个集体,但在正常时期,驱动每个人的动力、每个人的目标都不一样,这时候它就不会出现作为一个群体应该有的冲动、易受暗示等智力下降的表现,而是在各种文化和制度的约束下井然有序,这种约束或显式或隐式,使群体中的人们密切地配合而往往不自觉,这种配合甚至可以是群体内个人或小集体的竞争。
一旦出现任何会使得群情激奋的事情,这件事就会在群体的每个人心中唤起一个相同的形象,于是人们开始大规模的合作,这种合作的直接结果就是形成了“乌合之众”。群体开始出现冲动、多变、放大细节、易受暗示等等表现,仿佛这件事唤醒了群体内心的恶魔,它会具有超强的行动力,但却不会进行思考。在这种情况下中,个人几乎无法阻挡这个潮流,要么随波逐流,要么脱离群体。
按照《乌合之众》的观点,这时候种族的灵魂就会体现出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群体智力的进一步恶化。庞勒在书上说“种族的精神越是强大,群体的次要特征越不明显”,但是我觉得这种影响不止有可能减弱群体的次要特征,它可能是减弱,也有可能是加强,取决于种族灵魂的性质和具体事件的。如果某个民族对某个事件特别敏感,群体的智力可能会减弱更多,破坏力也会更强。
在我看来,种族的灵魂是种族内部一些非常本质的东西,对一个种族来说,几乎无法改变,它正是一个种族的基因,它融入到各种各样的东西里,文化、习俗、饮食、住行甚至是语言和文字。这些东西没有了,那这些人已经算不上之前那个民族了。


天最近可能比较伤心吧,大哭了一场,还是阴云密布。


天有时像个孩子。
昨天一时伤心,大哭一场,带走了那么多的温暖,今天像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又带来了这么多的阳光。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和你亲近起来,你好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我捉摸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哭了起来。”


其实世上本全是路,有的路走的人少了,也就没了。

哈哈,也有道理。文明的发展是节制与限制,是对本能的束缚。这种束缚会减少一定的可能性,但也带来了秩序,秩序或许能带来更多的可能性。


想要让别人感到自己思维中意象的意义,是很可笑的。


我不太能理解诗人的心理活动。
他们写诗时,心中应该有万千思绪翻涌,他们将这些思维和情感“直白地”翻译成人类语言,便成了诗。但是当这些思绪翻涌时,他们既没有选择将其压抑,也没有选择将其理清,而像是自然而然地将其表述成文字符号,很奇怪的选择。

诗人应该也是理性的吧,在情感和感觉翻涌时,他们的思维还没有丧失全部功能,这时候他们可以抓住流过心中的每一丝感受,写出了也就成了诗。


关于语言,思维和情感。

语言是思维与情感的外化符号。
语言形式体现了思维的形式。
语言不应限制与口头或书面的符号,这些只是思维和情感的一种映射,而不是全部,广义的语言应是,任何可以表达主体思想的表现形式,不论它可不可见、可不可听。比如,画家的绘画,诗人的诗,作家的作品,作曲家的曲子,演奏家的演奏等等,这些都是主体可以用来表达自己思维或情感的语言;还有,人在有意识或无意识下的一些动作,甚至自己没有注意到,但这些也是主体内在思维或情感的体现。
当然,这种推广的意义并不明确,只是表达了“语言是表达”这个意思,在大多数情况下,语言仅仅指日常使用的口头、书面、心理语言。
我想到了这种广义语言的一个用处。这个世界上经常会出现一些方面的天才,比如音乐天才,文学天才等等,这些天才的天才之处在于他们熟练掌握了一种“语言”,一种一般人难以熟练的语言。他们可以轻易地输入或输出这种语言,即使没有对这种语言的具体形式有理论上的了解。

不得不承认的是,哺乳动物在生理上的结构决定了它们在心理活动时的心理结构。

思维。

语言可以影响到思维吗?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不可证明的问题。如果我们要了解语言是否可以影响到思维,我们需要尝试学习一种语言,但是学习语言就必然会学习到语言上所附带的一些思维的结构。
比如《你一生的故事》中的路易斯,在学习七肢桶语言的过程中,她逐渐明白了七肢桶们对世界的理解方式,这是一种思维的结构,在运用语言的过程中,对其逐渐熟悉,最终拥有了这种非线性的思维方式。
这只是科幻小说,在生活中,我们很难发现这种现象,因为人类的大多数语言形式上尤其相似,在语言上附着的思维的成分也少有差异。
人类的语言来自于思维,那么语言在组织和表达方式上总会带有些许思维的结构特点,比如因果律。

其实语言并不限于思维,它在情感领域仍然适用,准确来说,在理性有效的地方,语言就可以工作。语言体现的是理性中各种概念的表达与组合。
诗的语言和论文的语言定然是来自不同的心理成分,但它们都属于理性。


当我拿起了榔头,就再也不能用手指拿捏。


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我为什么这么令人讨厌。
一会儿踌躇满志,一会绝望到极点。


心理能是纯粹的能量,性欲只是它的一种具体形式,类似物理的能量与动能的关系。
荣格说,弗洛伊德的崇性论千篇一律地将各种心理过程追溯为代表性欲的力比多是片面的,忽略了作为心理能存在形式的其它能量形式。
弗洛伊德的理论像是“将整个人类文明的大厦当做不能乱伦的替代物”。


无意识的补偿作用。
“如果客体纯粹被思考或纯粹被感觉时,我们似乎只能部分地理解它。单一的(“类型化的”)态度会使心理适应出现缺陷,假如任由这种缺陷在生命的历程中不断地累积,那么,最终必将导致适应的紊乱,并使主体不得不趋向于补偿作用。但是,想要获得补偿就必须消除(牺牲)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片面态度。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使能量暂时聚积,之后就会流向过去不曾被有意识地使用但早就无意识地存在的一些渠道中去。”


当我的意识弥漫在整个空间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能飞,就算从楼上跳下去也能飞起来。


意义本质上不是什么东西赋予的,而是这个东西让心理觉得有价值,一切都是心理活动,与事物本身没有任何关系。
当我们在谈论一座山是否美丽的时候,我们谈论的不是那座山,而是那座山在我们心理的映射,是一种心理意象。我们的感官将山的信息送入心理,心理经过一系列的活动,将这些信息抽象成“山”的概念。这些心理活动中隐含了我们对山的价值判断,由心理中已有的意象和规律决定。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同样一座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因为他们谈论的不是山本身,而是他们心理的“山”的意象,意象是带有价值的。


心理能量守恒。
前行是意识主动以某种意识功能对外界进行适应的过程。如果前行过程中,遇到了意识与外界无法解决协调的情况,就会出现退行。退行是意识放弃一种意识功能,而转向另外一种意识功能的过渡期。前行受阻,心理能量便会以退行的方式运作。退行最终会变为另一种意识功能上的前行。


外界物体究竟是怎么样,我们无法感受和表述,我们能做的只是在感官向我们的心理输入信息时对其进行抽象和分析,而不论我们在思维中做任何事情,这些抽象最终都会沦为一种有偏向的心理态度。
现代自然科学的发展和普及令人更容易忘记这一点。
但是不可否的是,在了解世界的时候,自然科学的确是一种尝试去尽可能多的摆脱心理因素的方法。
自然科学中应该会存在几条基于心理态度的公设,以此为基础建立起科学的大厦。

由于感官限制,我们不可能完整地将客体的所有特征映射到我们的思维中形成近乎真实的实体,我们只能利用有限的感官功能,在思维中尽可能多的描述客体。
感官对意识的影响也因此可见一斑。先天的聋哑人如果学习过手语,那么他们的思维活动会以手语进行,就像我们用自己的母语思考一样。我们也很难想象一个先天的盲人的世界,他看不到,甚至都感知不到我们闭着眼睛看到的黑色,他都不知道什么是黑色;他也感受不到任何几何形状,即使让他用触觉感知形状也不太可行,我们使用触觉感知世界时,一定是去尝试在思维中去还原物体的空间特性,但是他很难拥有空间的概念,三维的空间于他,正如四维空间于我们一样难以捉摸。
心理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系统,它的改变依赖外界的输入,而我们能明显感受到的输入就是感官。


力比多与行为
力比多是一种能量,行为则来自欲望,欲望是一种力。
力比多进入一种象征,这个过程中会产生行为。从机械的角度看,这个过程中心理产生了一种欲望,欲望使人行为。


为什么演讲的时候会紧张?
当意识的能量集中在“不想犯错”上时,“犯错”的无意识行为会被充能,导致犯更多的错误。


恐惧
恐惧是一个人在害怕,或者说不期待某件事的发生。
我怕到很高的地方,和我怕一个之前打过我的人是两种不同的恐惧。
前者来源于集体无意识,后者来源于后天的认知,或许沉淀到了无意识。


如果意识指的是对自我和外界的认知,那原始人有没有意识?

如果将意识定义为:某种形式,它能产生相应的行为形式,使其或者其附着物能在一定外界条件下,能做出某种形式相对稳定的反应。
意识如果不向外表现,则无法证明它存在。
无意识也是一种意识,只是大多数时候都被“显意识”掩盖。之所以称作“无意识”,是因为我们站在“显意识”的角度考虑。
人类互相了解和交流的是“显意识”,是因为显意识对行为有一定的支配作用。在人看来,一个物体在某种情况下表现出的行为就是这个物体上“附着”着的意识,而人的行为大多数情况由所谓的“显意识”支配,这就使得“显意识”成为了“显”的。也可以这样理解,如果将一个物体当做黑箱,无论黑箱内是什么样,我们观察到这个黑箱的某种行为形式就是外界了解到的这个物体上的意识;而人这个黑箱内部同时存在“意识一”和“意识二”,大多数时候人的行为由“意识一”支配,意识一也就成为了我们的“显意识”。

写这段话时,又一次感受到了我内心直觉的力量。在我思维仍是一团乱麻的时候,总会有一个断言式的句子自然而然地浮现在我“脑中的屏幕”上,用这个断言去推理分析,总会得到合理的结论,甚至我只需要用思维去证明这个断言就行了,一般都能得到不错的推理和结论。反而是完全以逻辑的方式从前提推出的结论我难以接受,即使知道那是正确的,但是总需要直觉地感受一下推理的过程,直觉触及到的,才能被“舒服”地接受。


唯名论与唯实论之争,本质上是两种心理态度的冲突。极端的唯实论将精神观念当作现实,事物存在于共相之后;而极端的唯名论则强调观念只是名称,事物先于共相。这场维持了数百年的辩论之所以没有结论,是因为这个问题并非一个逻辑问题。对唯实论者来说,从共相中获得的体验让他们无法忘怀,共相的感官性对他们来说就是现实,那些东西是最具价值的;而唯名论者更关注于事物,精神过程只是了解客体的手段。这两者之间巨大的心理态度的差异造成了他们互相无法理解,很显然,单纯的逻辑争辩对平息这场争论很难有作用。
谈到“美”,有人会说“美只不过是心理的感受罢了,现实中并不存在这个东西”,这个判断显示了唯名论的特征。但对另一部分人来说,“美”中所蕴涵的那种令人舒适、放松、愉悦的体验就说明了“美”的现实存在,无需任何证明。


什么是现实?
现实是运行于心理的东西,而不是影响心理的东西。


Amarantine,一种传说中的能够永保芬芳的不死之花,诗人常用这种花来象征“永恒”,就像每个人心中保有最纯真的那份爱一样。


人类数万年间,不断约束自己的本能,文明的一部分正在于此。与此同时,人类也在不断把握一种平衡,放纵本能和约束本能之间的平衡。平衡的结果是精神自由。

“如果我们不了解自己的本性,而只是奋力将那些与我们相连的线索拉断,让自己重归野蛮,那我们的灵魂就会收到重创,就连那些被我们饰以奇炫外表的最坦白同时也是最基本的现实情感都会遗失。这种奇炫的外表下还有那些世代相传的获得了高度赞誉的价值承载着生命的美丽与高雅、所有对动物本能的教化以及对艺术的欣赏和追求”。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现代人的心理能会有两条道路——本能和精神。如果任由心理能流向本能,人类就会回归野蛮。人类文明中蕴含的象征对心理能进行疏导,限制向本能的流向,以此教化我们的动物本能。但本能有着改变、冲破束缚的强大力量,而精神则趋于限制与稳定,如果我们完全放弃掉本能,文明就会犹如一潭死水,没有活力。
但怎样才算作这两者的平衡?精神带来秩序和美好,而本能带来动力和改变。

也许,文明的方向应该是,克服本能,同时给予精神自由。

本能会表现出屈从、恐惧、迷信、愚昧、冲动、破坏性等等特性,我们的精神对其进行驯服与控制。


个体的价值和美感在于意识全面地发展,而集体文化的目标往往是使个体产生分化。分化的结果是片面性,个体因此产生感到痛苦。
当个体以满足集体要求的功能定向为目标而努力时,他会受到集体的赞美和肯定;但个人心理的价值在于全面发展,因此在被忽略和被压抑的功能中存在着更高的个体价值。虽然一个人可以通过已分化的功能获得集体存在的可能,但却无法通过它获得生命的满足和快乐,而能给与他这一切的只有个体价值的发展。

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一个民族有着高度发展和广泛传播的审美文化,同时又拥有政治自由和公共美德,或者换个说法,优雅的风尚、完美的行为会与良善的道德及真理共同发展。


我们的确应该对所有的心灵报以敬意,心灵的复杂和神圣让我不能对其产生任何亵渎之意。即使我们不能通过他外在的行为理解他,但要明白,任何行为都是心灵的表达。我们或许会很讨厌一个人,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对另一个心灵恶言相向,他只是想在现实中运作自己的心灵,哪怕是一点点,仅仅这样子已经很累了。


如果心灵认为其是现实,没有任何一种逻辑能从外推翻这个现实,向这个心灵证明其并非现实。这在唯名论与唯实论之争中已经可以看出。


用思维在直觉中抽丝剥茧,真是件享受的事情。


当一切尘埃落地,那就是沉沦的开始。我不知道什么是成长,适应内心是最大的要求。


圣人创造圣路,使得“行路的人虽愚昧,却不至迷失”,这是先辈们的努力。它给了我们意志,引导了我们的心理能。
但这种圣路的问题在于,个体难以选择,甚至难以觉察到自己身处其中。
能不能给予这个世界另外的可能性?
这条圣路具体的样子,我还尚且无法描述。
这条路是为物质世界构建的精神世界?

即使我理解这条路的基础,懂得这条路的所有心理建构,但我并不能认为这条路是虚假的,对心理的建构和物质现实一样现实,因此我也不会为此感到人类文明的虚假。心理的和虚假的,这是完全不同的东西;相反,我对这条道路感到敬佩,为先辈的努力感到敬佩,这是使得人类称得上伟大的唯一事物;但同样,敬佩不代表要遵循此道,我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道路,但在已有的道路上修修补补很难甚至无法到达另一个高度。


意志好像是欲力释放时自然产生的事物。我们的意志要做某事,一定产生了心理能的转移,产生了欲力的引导。那自由意志是说我们有能力去引导自己的心理能,使他们聚集在指定的象征上。
但为什么在心理剧烈的紧张被打破之后,意志仿佛消失一般,很难鼓起勇气做任何事情。此时的心理能去了哪里?

总之,关于自由意志是否存在的问题,好像无法用是和否简单地回答。无论如何,我们能确定的是,意志做出的决定是其心理状态最终的反映,而心理对一个人开始就是现实,我们拥有意识,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决定和努力,这就是意志最好的说明。
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当我们把意识从一个个体上拿走时,即使个体表现并无变化,我们好像已经无法感受到其意志。这里又遇到与意识类似的问题,我们只能准确地知道自己拥有意志,但对其它个体,或者说是客体的意志只能模糊的进行外部的判断。如果一块石头一直向下滚动,我们为什么不说它具有意志呢?之所以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些概念的局限性,是因为作为人类、作为哺乳动物、作为有机体拥有的一种同理心,我们认为其它与我们自身类似的人、生物与我们有相同的心理过程。


如果一定要对一切看似对立的事物站定立场的话,那就可能与真实擦肩而过了。
日常生活中的看似对立的事物,他们之间的对立一定不会那么明确和不可调和,因为人们不可能任何时候都能看清一切,那么也就难以产生真正对立的概念。日常对立概念之间一定有可调和的地方,只要足够细致和深入地对其进行析构。


倾向于感觉的人好像都有一种破坏欲,想要将事物分解开来,那样才能真正感受到事物,获得感觉的狂醉。而倾向于直觉的人总是试图将事物组织建构,对其形式进行提升,那样才能获得一种知觉的迷醉。


以前我对直觉的使用太过于浮躁了,总是急于将感受到的形式表达出来,没有深入地感受。内在形式让人着迷,那就更应该沉浸于其中。感受之余,用思维的力量将其提升,固化。


直觉提升得到思维,感觉的提升得到情感。直觉体现为一种形式的知觉,是意识功能的本源知觉之一;而另一种最普遍不过的知觉就是感觉,体现为感官上的知觉,痛觉、快乐、饥饿等等。直觉是一种“太阳神精神”似的迷醉,而感觉是一种“酒神精神”似的狂醉。
从本质形式上来说,感觉功能具有外倾的性质,直觉功能具有内倾的性质。这是由二者功能的实现方式决定的,感觉要功能总是需要“事必躬亲”地体会,感官是主要参与者,感觉功能要做的是体验感官带来的冲动,其中避免不了与事物进行交互;而直觉功能是一种对事物内在形式的感知,感官的参与只是作为辅助,只是直觉材料的来源之一,直觉功能的真正发挥是在获得材料之后,对其内在形式进行感知。
直觉和感觉这种区别,导致了一种情况:倾向于感觉的人对事物有一种破坏性解构的趋势,而相反的,倾向于直觉的人对事物有一种创造性建构的趋势。但是在一个人身上,这两者必定同时存在,这导致了我们不能敏锐的感受到这一点。
我们经常忘记,直觉和感觉都是意识的本源知觉,如果直觉不是本源,我们又怎么解释我们对事物内在形式的敏锐感知能力?

好像还可以将感官的功能再次细分。通过上述讨论可以知道,感官带来的一些东西同时被直觉和感觉所作用,但又有一些未被直觉使用而归入感觉中的成分。前者是感官的感知功能,这是一个人心理所有材料的直接来源,后者则是感官感知的同时带来的一种冲动,这种冲动直接形成了感觉功能。这样子我们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感官也能影响到直觉了:直觉处理的材料来源有很多,感官的感知材料只是其中一种,其余材料存在于任何其他地方,外界或者心理内部,只不过由于我们对外界的感知只有感官能够做到,因此对外界事物形式上的直觉感知也就离不开感官的参与,但要明确的是感官参与只是材料的来源,并非直觉。

这里我记得是一次顿悟,突然就理解了作为基础知觉的直觉。


为什么人们在处理像大小端哪个好这样的问题上表现的如此情绪化?这可能是因为这种问题是为数不多的未被人类世界的规则所束缚的概念,同时又很依赖于个人的直觉,这样就导致了人们很难得到统一的“集体答案”。


有的象征被析构从而失去了引导心理能的能力,而有的象征是被遗忘了。象征产生作用时,是处于心理中的,暂时没有被放置在心理活动(包括意识和无意识)中的象征会被放置在记忆之中。所以那些没有被析构而只是被遗忘的象征一旦被唤醒,还是可以有相同的作用效果。


相对于文明的技术能力,文明的组织形式或许更为重要。技术能力是组织形式在时间尺度上的体现,有怎么样的组织形式,就会诞生怎么样的技术能力。
这就类似一个人是的行为取决于他的心理,一切的行为都是心理状态和动作的反应。
一直以来我对文明的理解太狭隘了。应该说,符合“文明心理”的发展就是好的发展。或许的确存在一个文明,没有扩张势力的心理,它想做的只是使自己的内部形式变得完美,就像一个内倾者。


对外倾型来说,行动像是天赐的东西;而对内倾型来说,思考思维或情感像是天赐的。外倾型在行动时的思维和情感或许毫无波澜,而内倾性在静止中已然思绪万千。
这两者是一种对立的关系,而不是层次关系,这一点经常被定向于某种形式的人所遗漏,而简单的认为哪个好哪个坏。内倾型的人经常会以为所有的行动派内心都有着与其类似的活动,而实际上,大多数行动派是外倾型, 他们的行动或许完全来自无意识。

外倾型的人总是有着一种无法言说来由的自信。


对性的本能,我们没必要恐惧,也没必要因此而自责,性的本能与其他本能一样,是作为生物的基础本能,性的本能表现为欲望时,就与人饿了想要吃饭的本能相同,因为某些原因产生性的想法也没必要感到自责,那就和人看到好吃的食物充满食欲相同。
但没必要自责和愧疚并不代表放纵,本能我们无法决定,但作为一个处于人类文明中的个体,我们的思想经过了教化,我们应该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本能,而不是任由它们肆意流淌。
以平常心对待性的本能,但以文明人的要求对其约束。

中国人心中性欲被过度地妖魔化了,这也是中国人高度集体化的体现。从生命的角度看,性欲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一种欲望,和食欲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中国几千年来的集体文化使得对性欲的恐惧根深蒂固,这是集体的要求,但无疑是对个体的压抑。


那里有一条圣路,行路的人虽愚昧,却不至迷失。
欲力的自然流淌可以使得个体处于最适的状态,如果将这种自然流淌看作一条道路,那我们需要的是这样一条理想道路:欲力在此道路上流淌时,不仅仅是个体,集体也处于最适度的状态。
理想的道路是怎么样的?我觉得,处于理想道路中的人必须要能意识到自己正处于这条道路,也就是要给予他们精神上的自由,否则这条道路就变成了欺世的牢笼。同时,这条道路可以将个体与集体的对立进行统一,是真正的统一,而并非简单的对一方的压抑。
期待那个不需要任何外部的形式规律就可以运转的世界。


心理中的建构和析构都来自于幻想。象征需要以幻想来创造,进而引导心理能;幻想也可以用来析构一个象征,心理能退行是就是这样的过程。而象征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说是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桥梁,通过象征,人得以摆脱本能的控制,获得意志,达到一种自由。


想象与回忆似乎是以同样的价值存在于灵魂,它们都能让我获得深刻的体验或者说无边的痛苦。


越靠近,心理的有些东西就被摧毁的越破碎,但是它们总会以一种更加顽固的方式生成。


我的情感越是浑浑噩噩,我的思维也就愈发清晰。


外倾型的理想状态,是将所有外倾的态度内化为内倾成分,使他们成为灵魂的掌控者,这样,外倾型的人就不在会受到迷失的困扰。同样的,内倾型的人的理想状态,是有能力将内倾的价值外化,使外倾客体可以受到掌控,这样,内倾型的人就不再被外倾的态度和外倾的客体所困扰,他把整个世界都当做自己的灵魂。
这种情况下,人就达到了一种类似神的状态。既可以经受住灵魂的拷问,也可以完美地适应外部世界。这样,痛苦也就不复存在了。
或许除了统一,还有另一种更极端纯粹的方法完成心理的适应:内倾型放弃掉外倾的态度,完全沉入内心世界;外倾型放弃掉内心的灵魂,狂热地追随世界的步伐。在这种情况下,两者都是接近神的状态,不过代价是意识的残缺。
放弃与统一的不同就在于对另一种倾向的态度。拿内倾型来说,统一两者就意味着对外倾的态度肯定以及适应,而放弃意味着对外倾态度的否定和批判,专注灵魂,背离外界;同样的,外倾型的人的统一是将外倾的象征放置在灵魂之中,放弃则是进入一种对世界的狂醉状态,面向世界,拥抱世界,而完全抛弃掉内在的灵魂。
想象这样一幅图景,一片漫无边际的空间,意识就游荡在这空间中。空间中有一堵墙,墙的一侧是外部世界,另一侧是内心世界。意识在两者之间穿梭时,这堵墙时时刻刻阻挡着它,意识会感到痛苦。在统一了两个世界的人心中,这堵墙被换成了一面镜子。如果是内倾为主导的统一,镜子朝向内心世界一侧,因此整个外部世界就成为了内心世界的倒影;如果是以外倾为主导,内心世界就成为了外倾世界的倒影,所有的内心需求都可以被外倾态度解释。
而与统一两者不同的是,一旦意识极端的倾向于其中一者,而对另一者完全摒弃和厌恶。这种情况下,意识一定会将自己的一种态度进行完全的压制,并对另一种态度完全的着迷和投入,所有的能量投深深的投入了一种态度中。这种心理虽然从外界看很是片面和野蛮,但是对心理自身来说,心理处于一个没有分裂的状态,意识的痛苦也就不存在。


审美的观点意味着,即使我对一个事物的缺点很是了解,也很难产生厌恶的情绪和态度。客体被提升到了一个特殊的状态,也正因为这样,心理不会或者说无法完全将自己投入其中来感知,换句话说,主体不会让客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二者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微妙的“审美联系”。


宗教的功能总的来说就是:在人们的心理中建立一个合适的观念世界,以此来引导人们的心理能。而在这个功能之外,往往产生一些其他的作用,比如让人的心理达到合适的状态以减少人们的痛苦,这可以通过建立足够合适的心理形式来实现。
中国人为什么没有宗教?这个问题本身就不成立。不一定要信徒口口声声念叨着“上帝”才称得上是宗教、信仰,这是宗教一种表面上的形式。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类似宗教的引导从来就没有缺少过,并且所有的这些东西都已经融入到一个完整且统一的道德框架内了。中国人的宗教已经发展到了一个足够完整的形式,不需要任何外部的显式支撑就可以运作,婴儿从诞生到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中国教”的教徒。
中国的宗教形式或许也能为中国人的痛苦做出一些解释。由于融入道德,便注定了它外倾的特点,而道德的力量又是如此强大,以至于中国人的集体思想就处于一种外倾的状态。处在这之中的中国人,很难不受到这种外倾态度的影响,而外倾在当今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全部,甚至于不被推崇,其它类型的思想的涌入使得中国人的内倾态度不断复苏,这时候内外倾的矛盾就尤其严重。
我想每个中国人应该都有过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即使自己并不自知。我们大部分人都是愚昧的人,每当我们感受到恐惧、懦弱、迷茫、迷失,或许本质问题就出在我们文明的建构上,文明的外倾态度一定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我并不是要批评或者否定我们的道德和文明,我只是在这里尝试审美性地分析指出它其中蕴含的形式以及其中的不足。我只能说,我们的文明已经有了很长足的发展,但是或许太过于片面了,对个体的心理照顾不足,文明的形式并不单单是整体的发展。


“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
希望代表的是一种象征,是一种心理的机构。我们必须对心理的复杂与无限可能性抱有敬意,任何心理的形式都是合理的,这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是虚伪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我们感受到的虚伪与假,只是对自己感受到的无法完整描述的形式的替代解释。
有的东西,我或许无法理解,但一定要理解它们的存在。那种认为所有答案只有一种、所有心理存在只有一种、所有真理与对错只有一种的思想真的是又丑又坏。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要对所有的存在保持理解。


也就是我一直想说的,一条“完美的道路”,囊括一切,建构于心理的最底层,但又让人感受不到束缚,只蕴含着生成文明与意志的意义。在其之上建立的文明,个体可以获得幸福,集体可以获得秩序,痛苦不复存在,心与心之间有着强烈的神秘联系,同时作为个体的心又可以获得自我的体验。这是一种真正完美的文明,精神与自由、个体与集体的矛盾都会被调节的天衣无缝,甚至其中的每个个体都可以直面这种建构,审美地欣赏着其中蕴含的魅力。再也没有纷争,没有不理解,没有传达心意的阻碍,没有束手束脚的限制。


心理的变化和发展很难捉摸。
现在的我根本感受不到一个月前的感觉,我知道一个月前是处于一个非常难受的状态,但是现在的我感受不到,只能通过一些抽象出来的记忆来理解。或者也可以这样说:这种情感带来的感官性还不是那么强烈,它只是对当时的感官状态的代指。那么,情感的抽象留下的是什么?是一种情结吗?
类似的现象还发生在直觉和思维的领域。在我得到答案之后,我就无法感受到之前疑惑在哪里,甚至忘掉了问题是什么,心理好像陶醉于答案带来的直觉感受之中了。这种现象也就导致了,有时候经数个月的思考才得到的答案,再重新回想的时候,只有寥寥数句浮现于脑海。我知道思考的过程是艰难的,但是我再也无法感受到,或者说,直觉和已有的思维完成了对新的形式的提取,留下的就只有新的形式,也就是答案。
这或许也就是文字的意义所在吧。记录下所思所感,描绘着自己的道路。


解决痛苦的方式
关闭所有感官,生活在幻想中。
抛弃所有执念与期待,无欲无求。


最近一段时间,我能感受到荣格所说的那种“对对立事物进行审美提升”的体验。
在无限沉浸于内倾态度中,与自己的灵魂对话,与自己的灵魂为伴的同时,又可以投身于一种狂热的外倾态度中,灵魂不再对这种迥异的态度持反对态度,意识也就摒弃了那种野蛮的否定。意识始终保持清醒,以欣赏、分析的态度来感受内倾与外倾,或者可以将其称之为“理性感受”:从原本令人狂热的感受中脱离出来,但又没有抛弃它,而且以一种审美的态度来感受它。
但是在心里的深处,意识的态度仍然是以内倾为主导的,这一点或许能在两者的矛盾进一步提升时觉察到。总之,对内倾的审视让我能够同时感受外倾,内倾包容了外倾。在这种包容中,我同时能体验到灵魂与集体的价值,而且是一种安全的态度,不会造成任何变得野蛮的危险。


一定不能陷入到任何外部事物之中,将自己的全部能量集中其中,最终只会带来失望与落寞,意识会变得无所适从,投入的越多,最终的痛苦也就越多。


要是感官只感受自己想要感受的东西就好了,这样我的眼睛就不再有无处安放和余光的困扰,我的耳朵不再令我痛苦,我对环境的边界感知不再令我痛苦,我的心跳也就不再难以平息。
我不再会着迷于外部的感觉,也就可以摆脱令人痛苦的情感的折磨。它就像是恶魔,遇到它就会痛苦,但却有着强烈地吸引力。


不自由或许有两种:一种是缺乏强烈意识的不自由,另一种则是充满限制的不自由。
对原始人来说,他们缺少能够产生强烈意识的东西,因此处于第一种不自由之中。由于时代的原因,这种不自由的负面价值体现的不是很强烈。
而人类文明通过教化与引导,给了现代人强烈的意识,以至于我们获得了更多的控制自己的灵魂、改变外部的世界的动力,对本能行为的引导一定会体现为意识的行为。但同时,一旦有了改变的动力,就必须要面对被阻碍的痛苦,这是第二种不自由,本质上来自于心理建构与外部世界的不协调。


想说的东西太多,也就不必多说。

灵魂世界与外部世界

人类意识诞生之后,两种迥异的客体就呈现在他面前:来自内部的世界和来自外部的世界。前者我们一般称之为灵魂,后者也一般称作世界。
假设这个意识拥有的灵魂没有丝毫的建构,处于一种原始人的状态,那么在他灵魂中流淌的就全部是本能的冲动。这是一种很不合适的状态,本能的肆意流淌造成的必然结果就是与外部世界的不合,一个这样的意识还好,两个、三个、更多个同样的意识同时出现,这时候对于每个意识来说都是灾难。
由此看来,灵魂与外部世界从本质上就是冲突的两者,两者任何的不协调造成的都是意识的痛苦。
常见的表现之一就是,灵魂告诉意识,我想要外部世界的某样东西,但是这个东西外部世界是无法提供的,这时候意识就陷入到了一种不可得的痛苦之中。当灵魂想要某个东西时,必定对这样东西产生了期待,这种期待越是强烈,或者外部世界不能提供的程度越是强烈,分裂之后造成的痛苦就越是强烈。或者是另外一种痛苦,外部世界的改变以一种灵魂不期待的方式出现了,比如一直珍视的东西突然间的消逝。
其实总的来说,这些痛苦其实只有两种:灵魂的改变让外部世界产生了不适应,或者是外部世界的改变让灵魂产生了不适应。同时,改变分为两种,得到或者失去。所以,痛苦就有了四种形式。

回到刚才那个原始人的例子,无疑,这时候原始人是及其痛苦的状态,他们无时无刻不再受着恐惧、迷信、本能的折磨,那为什么现代人的痛苦完全不同?现代人做了什么?我认为,人类数万年间年,一直在做的一件事就是建构我们每个人的心理,心理的建构可以进行对心理能的引导。现代人心理的能量不再野蛮地涌向本能,我们有了新的目标,新的信念,正常情况下,我们不再屈服于自己的本能,而是屈服于自己的信仰与信念,这样的改变让我们获得了更强大的意志力量。
但是,建构永远不会完善,甚至有时候它在朝着一种极端的方向发展,也正是因为这样,现代人还是没有摆脱痛苦的困扰,痛苦的本质也并未改变。即使有了更多的心理建构,让我们的灵魂更加充足,同时现代文明对每个人的建构造成了对世界的建构,这也就给予我们每个人更强的改变外部世界的能力,但是痛苦仍然没有减少,只是改变了它的表现形式,它换了另一幅模样重新出现在人类面前,但本质并未超出我前面提到的那中矛盾。

在痛苦面前,意识能做到什么?极端情况差不多也就两种,改变灵魂和改变外部世界。前者比如忘掉自己的所有期待,后者比如实现自己的所有期待。但是很难有人能完全沉入这两者的其中一种,大多数人的痛苦都在这两者之间挣扎。在这种浮浮沉沉中,意识感受到伤痛,然后想办法度过,又遇到新的伤痛,在想办法度过,一般的生命的形式也就是这样了,生命在这之中会成长,会强大,或者说会对某些痛苦麻木,又或者逃避某些痛苦,想尽办法不让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东西重新复苏。
或许还存在第三种情况,意识可以任由痛苦肆虐。比如有些特殊的情结使得意识在某种痛苦上产生了特殊的价值,这种情况下,意识怎么才能从中逃脱?意识该听谁的话?该相信谁?

从上面对于痛苦的解释中,我们或许也能得到快乐的解释。痛苦来自两个世界的矛盾,在意识进行对这两个世界的感知与改变时,心理能必须在其中产生作用,驱动着意识前进,所以生命的动力就在于哪种本能或者建构获得了更强的心理能。在两个世界的矛盾发生时,意识就会感到心理能的阻塞,这种阻塞如果足够强大,便会使得心理能产生倒流,痛苦正是伴随着这种倒流而产生,因此,如果心理能能够顺利地向前,完全自然地流淌,那么意识的痛苦便会减少甚至会消失,这时候便是真正的快乐的状态了。

这两个本就不同的世界,经过人类文明的建构,之间的冲突已经尽可能地被减小了,文明施行的具体方法就是在个体心理中建立起很多的合适的象征。提到这些象征,就不得不提到另外一种富有生命意义的东西:幻想。幻想世界是介于两个世界之间的缓冲区,在左右两种客体产生冲突时,幻想能允许意识对其进行修正,以期达到和解。这往往会产生另外一种新的象征,它可以在外部世界的条件下满足灵魂的要求,亦或是在灵魂的要求下修正外部客体,也就是说,幻想允许意识在不野蛮地影响到其中一个世界的同时完成两个世界的和解。主要的手段可能是这样,比如当一个人想念另一个人到达难以控制的程度,他就会时常幻想着与她重逢,这种幻想会让他体验到一种特殊的感官感受,仿佛她就在身边,这样子,原本有可能出现野蛮状态的想念,被缓冲为了一种相对善意的象征,他就会在这种感受和满怀期待中度过难熬的时光。
关于幻想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暂时还无法完整的感受得到,但我已经可以窥探到它蕴含的强大的调解能力,它不仅仅是感觉的,还是直觉的,甚至融合了思维与情绪,拥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人类的宗教、道德等等框架的建立无不利用了这种力量。

这篇文章写了两天,总结了最近的一些思考。还有很多东西隐约感受到,却讲不清楚,也就不在这里写了。等到时机成熟,他们自然会浮现在脑海。